本帖最后由 行者1975 于 2015-11-25 21:04 编辑
发动机热衰减得厉害,在山坡爬行显得疲软无力,中途好几次熄火。走走停停,无耐,在山中一块比较开阔的地方停车驻留,往发动机上撒了一泡尿,然后点燃一支烟,用揭面盔的帽沿挡住冰冷的雨水,用颤抖着的牙齿紧紧地咬着香烟的过滤嘴,偶尔深深地吸上两口,感觉这样有御寒的功效。在寒冷中来回踱着步抽着香烟,眼巴巴地看着几台中巴车尾巴冒着黑烟向山上爬去,在尾气的柴油味中,似乎还能感觉到一丝温暖的存在。试着发动了下摩托车,一加油门就熄火,情急之下,又往发动机散热片上泼了不少矿泉水。 终于,发动机在满油门状态下恢复了昔日的嚎叫,虽说排量小小,但听着特别给力,仿佛停止跳动了的心脏突然恢复了往日生机。松了油门后又狠狠地拧了几下,确认无误后跨上了摩托车湿漉漉的座垫,向山上驶去。这个时候已无心情欣赏什么风景不风景,也无心关注路况是好是坏,唯一的愿望就是尽快摆脱这糟糕的环境。行在山路上,大雨滂沱,以至于握着车把的左手时不时要用来抹去积淀在头盔面罩上的雨水。逆山势而上,感觉已不似前路难行,速度快了不少。其间有一段上坡不知道是减速带还是搓板路,在雨中看不清楚,也无心分辨,加着油门就冲了上去。接近山顶时,追上了两台中巴车。山路太窄,骑在中巴后面不停地按着喇叭要求超车。中巴慢悠悠地爬着坡,在公路略微显宽的地方把公路外侧留给了我。目测了一下宽度,略微提了点速,鸣着喇叭就超了过去。如果说公路的外边是万丈悬崖有点夸大其辞,不过真要打滑摔下去立马就会车毁人亡那可是一点都不夸张。好在司机在这种路况下开得又慢又稳,要是碰上个神精病司机,向左略一打方向,那就完了。如法炮制,超过了另一辆中巴车。回到了公路内侧,速度恢复正常,抛在身后的中巴很快不见了踪影。 下山途中,公路上到处是从山上掉下来的碎石,真担心冷不丁会来上那么一下。坡势渐陡,虽说寒冷与饥饿一并袭来,也不敢有半点的分神,在雨中咬着牙,嘴唇颤抖着磕磕绊绊地向山下骑去。随着海拔的下降,气温有所回升,心情也不那么紧张了,估莫着山路也快走完了吧。前面出现了一个塌方点,巨大的落石挡住了公路的一半,所余缝隙的宽度目测勉强只够一辆中巴通行,至于我后面的两台中巴能不能通过那我就不知道了。大大小小的石块与碎石屑铺满了地面,路基基本损毁。塌方点有几个穿着雨衣戴着安全帽的工人站在大石头的不远处,看似施工员,又好象是安全员。双脚踩着凹凸不平的石块,把车挪到了他们跟前,打探了一下前面的路况后,就迅速从落石边穿过。过缝隙时望了望擦身而过的巨石,心想,要是这么大个石头砸在人和车上,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。 下了恰拉山后,紧张的心情登时变得轻松,天空有了放晴的迹向,雨点也不那么密集了。路上的坑洼填满了雨水,轮胎驶过,飞溅起来泥水甚至可以喷溅到头盔的面罩上,至于身体其它部分,早已经湿透了,不管飞溅的泥水如何肆虐,都毫无感觉了。在摩托车上站着骑一会,坐着骑一会,似乎还骑出来了点节奏感,不知不觉中就到了雅安镇。离天黑还有段时间,本准备继续骑到巴青县城,想想,大凡西藏偏僻地方县城的住宿都颇贵,不如就在雅安镇住下吧,旅行这种事情不是赶路,很多事情勉强不得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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