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帖最后由 Echo_n9O8i 于 2016-7-29 15:08 编辑
后记 今年的六月十一日,我看到余纯顺徒步罗布泊的纪录片,算一下日子,正好是20年前的同一天,他喝下壮行酒走进了罗布泊,2天后遇难于罗布泊湖心。 此后,一拨拨后来者发起了对于罗布泊的挑战,追着他的脚步,于他的遇难地燃一支烟,敬一壶酒,似乎含着恨...而今走出罗布泊者众,历史却独独记住了余纯顺三个字。 八年里,他绕着西藏转动,站在布达拉宫前的一块砖上沉思,日头照下来,没有人认识他,他的脚掌越走越宽,认真地过完了他的八年时间。 八年后,他感动了一批人,人们呼喊着他的名字目送他走进罗布泊,黄沙踢着他的双腿,日头照下来,没有人帮得了他,在等待死亡的时间里他叠好每一件衣服,认真地过完了他的一生。 镜头里的余纯顺蹲在地上抚摸两只羊羔,起身时由于背包的重量,丧失平衡打了一个趔趄。那個趔趄那么不经意,却使我在刹那间对他产生了孩童般的感情,陷入了一整天的悲伤之中。 余纯顺的日记一直记到了他遇难前的日子,感动我的不是他的日记,是他在火光中记日记时的模样。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往往只差一个表情。他是坦诚的,因着这份自我相对,人诚实了;因着这份自我相对,生死了然了。 六月,我开始写日记,一边憧憬阳光饱和的日子里的又一次远行。 滇藏行结束后,察瓦龙的拾包青年并没有如约返还失物,丙察察酒店协调未果,由察瓦龙乡派出所居中调和,青年最终归还失物,并领到最初约定的二百元。 六月,暮雪所在水电站依然驻扎于察瓦龙,因施工难度大,工程款出现问题,劳资双方陷入一场和平谈判。雨季的察瓦龙,每周通路两天,从北京遥寄过去的鸡尾酒被退了回来。 七月,我们成立了自己的公益平台,人们开始用“地衣”称呼我,用一群流浪人的名字称呼我。 七月,我从虚伪的人群中走出来,不再假笑。 八月,我诚实地活着。 九月,我诚实地活着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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